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处破落不堪的院子,陈若愚大喊之下闻声出来一个男子,葛洪义仔细打量了一番,但见来人的一袭衣衫很是破旧,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落魄感,不过骨子里却透着硬气。看着久出未归的儿子,那男子看来很生气。
原以为陈若愚会随便扯个谎,不想他却当着他爹的面跪了下去,老实交代因为饿极了才跑出去偷吃了别人的包子。男子闻言大怒,挥到半空中欲打将下来的手却无奈地垂了下来,痛苦地摇头,叹道:“我作爹的无能啊……可是若愚,人穷不能没有志气,咱们就是穷死也不能去偷!”跪着的陈若愚已经痛哭失声,随即屋子里跑出其他几个孩子,陪着一起哭……
见此场景,葛洪义赶紧上前劝慰,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后连忙将包子分给陈家另外几个孩子。虽然热腾腾的包子近在眼前,也可以看出几个孩子都在咽口水,但葛洪义看得清清楚楚,几个孩子都把目光投向父亲,用极度恳求的眼神在征得他的同意。
那男子十分感激,长揖到底,连连道谢,声音已是哽咽。葛洪义想想还有要事在身,见对方如此落魄,便掏出一锭20两的银子出来,提议他做个小本生意权当养家糊口。然后又拍拍陈若愚的头:“你要好好听爹的话,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!”说罢,转身欲走。
那男子急得在后面大叫:“先生莫走,禹某还不知道先生姓名,待我给先生打个借条,日后倘若发达了,必当重重酬谢!”
“算啦,你我萍水相逢,不用言谢了。”葛洪义摆了摆手就朝门口走去,但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什么,又收住了脚步。
“你姓禹?”
“是,大禹的禹。”
“可他怎么姓陈?”葛洪义不解地指指陈若愚。
“若愚是我义子,本姓陈。”
“既然先生姓禹,不知是否认识禹子谟?”葛洪义原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不料男子有些奇怪地看着葛洪义:“在下就是禹子谟,不知先生怎么称呼?”
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想着自己机缘巧合找到了久寻未果的人,葛洪义不禁有些喜出望外。言谈中果然证实了他人传言,禹子谟的确是因经营破产、欠债太多而隐姓埋名。
“想我禹子谟,东渡日本,学习实业,原本想做一番大事业,用于‘实业救国’,没想到国不能救,连自己的家都要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见他灰心丧气的神态,葛洪义劝慰说:“事有机缘巧合,时有成败利钝,此时窘境并非先生才学不行、能力无状,而是时机不利罢了。如果先生不嫌弃,葛某愿给先生指一条明路。”
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我家在东北经营大宗产业,生意虽然红火,主持之才却日见其拙,倘若先生有意,不如襄助我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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