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年底,全国田地清丈完毕,人丁也统计出来后,新政就能正式实施了。
初秋的天空晴朗剔透,没有一丝阴霾。可严徽总觉得,在望不到的角落里,正有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,即将登场而来。
在枢正殿里,严徽同长孙婧见面的机会确实多多了。可并不想宋沛畅想的那般旖旎暧昧。
长孙婧累了,会在院子里走一走,发散一下,那时就会来偏阁里看严徽的进度。
“严少侍是个细心的人。”长孙婧端详着绘制好的图,“而且一定很擅画画吧。你这山画得栩栩如生,都让我生出一种站在云间俯瞰大地的错觉了。”
屋子里间挂着一张张绘制好的地图,等阴干后依次收入匣子里。
长孙婧在地图中穿梭漫步,目光从那些山川城郭上扫过。她今日又穿着一身庄重的檀香色宫装,颇有巡视万里江山的帝王风范。
“闷吗?”长孙婧问。
“一点都不闷。”严徽道,“绘图的时候,臣也可以了解那些从未去过的地方。有时候画着图,眼前能浮现真实的景色。我好像看见河流从群山之中穿过,看到山林树海随风轻轻摇摆,看到人家屋顶飘起的炊烟,看到城镇里川流不息的人群……”
长孙婧注视着地图,缓缓笑了。似乎随着严徽的话,她也看到的那奇妙的一幕幕。
屋内纸张多,并没有点灯。
昏暗的光线中,长孙婧的侧颜是那么隽秀优美,安详柔丽,洁白的肌肤散发着珠光般的色泽。
长孙婧端详着地图,严徽则无法克制地注视着她。
没有了钗环和华裳,这女子自身的光华没有干扰,幽然自在地散发了出来。
在后宫里,她是一朵娇媚柔丽的海棠;在枢正殿里,她则是端庄高贵的牡丹。
而在这间幽暗的房间里,长孙婧是一朵玉昙,清雅、皎洁,悠然绽放,只给有缘人观赏。
严徽又闻到了长孙婧身上独有的香气,兰混合着橘,好像又调和了蜜。
那抹气息从长孙婧敞开的后领里飘散出来,并不浓烈,却因难以捕捉,更诱得人恨不能凑过去好生嗅一嗅,把脸埋入那片洁白柔腻的肌肤中。
严徽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,蓬勃的心跳让他脸颊燥热。万幸昏暗遮挡了他所有的狼狈。
“陛下对哪一处地方感兴趣?”严徽沉着声,好掩饰嗓音里的喑哑,“臣平日有个嗜好,就是读各地的风物志。陛下想听哪里的故事,臣可以说给你听。”
长孙婧玩味地笑起来。
“随便选哪一处?”长孙婧问,“光是这里晾着的,少说有好几十张图,你不可能都能说得出来。”
“陛下可以考考臣。”严徽微笑着,“臣要是说不出,也正好知道自己有哪里还不足。”
青年温润俊朗的笑容就像长孙婧才饮过的那杯暖暖的甘菊茶。
“你要说不出,我可要罚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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