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污首。
“山叔,伤在了哪里?要不要紧?”张晟不顾丁山身上的血污,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臂,急声询问。
丁山听到张晟的叫喊,抬起头,一双直欲滴血的双眼这才汇聚一点神色,默默的摇一摇头。
“出了什么事情?”从丁山这里询问不出状况,张晟发急,冲院子里脸带惧色的兵卒询问一声。
“小,小帅,丁屯长没受伤,我们进去后院察看过情况,丁屯长了解了一些事情,然后、然后出来就发疯把这些投降的贼子全杀了,并且把他们的人头剁了下来。”一个贼卒眼带惧色的看过一眼丁山,道明了情况。
“照顾好丁屯长。”
后院?了解情况?张晟抬头看一眼墙角的一个院门,叫过一个兵卒照顾丁山,自己抬步向后院走了过去。
一进入后院,张晟心中的邪火莫名的开始窜腾不休。
只见一排的比鸽笼大不了多少的阴暗的囚房,而每个囚房内,一双双或惊惧、或畏缩的眼神向外张望着,他们三五成群的被关在每一个小小的囚室中,有男有女,衣不蔽体、蓬头垢面,由于天冷的缘故,裸露的身体被冻得青紫一块、颤抖不停。
“小帅,我们已经问过了,这些人,全是附近里乡中人,他们交不起租赋,被质押为奴,听说他们许多人的去处,会是塞外,开春之后,刘氏会拿他们换购马匹。”贼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做了汇报。
该杀!
真正的该杀!
杀的好!
做为一个穿越者,许多事情张晟还是了解一点的。
他们现在地处冀州北部,往东北过幽州,往西北过雁门,都可以与匈奴鲜卑等异族相邻。
此时的大汉帝国战马奇缺,加上现在朝廷暗腐各地士豪纷纷成立武装集团,战马更是紧俏中的紧俏货,所以,它便成了一块肥的流油的肥肉。
边郡一匹马十几二十万钱,贩卖到洛阳河东等地,价值就变成七八十万钱到百万钱不等。
这么暴利的买卖,又有谁不眼仁?又有谁不想参与进来分一杯羹呢?
而这些与匈奴鲜卑的离得近的州郡的豪族们,必然不会浪费这种大把捞钱的机会,许多士家豪族借此机会“赀累千金”,还有许多人,比如刘跑跑曾经的赞助者中山国的张世平、苏双等辈,他们纷纷凭借胆大包天,走上贩马的发家致富之路,成为了豪商巨富。
世家豪族也好,豪商巨富也罢,他们的原始资金又从哪里来呢?
真金白银?
那你就想的太天真了,因为进了狼嘴里的财货岂有再吐出来的道理?而且,大汉不光光有五铢钱这种货币,其他许多物品也可以起到同五铢钱一样的作用参与流通。
比如粟粮、比如丝帛、再比如奴仆。
一个壮奴价值三四万钱,差一些的值一两万钱,这些,统统是士家豪族,巨商富户的产财。
想通了此理,刘氏质押这么多的百姓打算用他们换购马匹的做法,已经让张晟不足为奇。
乱世,人不如马!
此刻,他已经知道丁山为什么发疯了。
丁山唯一的闺女,刚刚年满十五就落得如此下场,当时,也是里乡中的大户,带人上门,以女抵租,抢跑了人,丁山大病一场,他的媳妇一气之下,也大病一场,撒手人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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