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女子要高,身形纤细玲珑,看似清瘦其实深藏力量,强过许多男儿。
萧绥稍微放下心来,他走上前想把脱下来的披风递给陈愿,却敏锐地听到茶棚里的裴老在咳嗽。
咳嗽得分外明显。
青年的脚步顿了顿,陈愿见状忙道:“公子,您去看看裴先生吧,至于船里的姜姑娘,有我在呢。”
她一来就弄清了周围情况,毫不拖泥带水,潇洒地飞到了甲板之上。
萧绥收回余光,将披风披到了看着自己长大,亦师亦友的裴老身上,说:“天色已晚,您先回吧。”
裴老摇头,不放心姜昭。
又或许不放心陈愿。
其实陈愿心里也很乱,在读《凤命》这本小说时,她真切地喜欢上了书中的女主姜昭,甚至亲切地称呼她为女儿,可真要见到她时,陈愿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。
她小心翼翼推开房门,一眼就看见了卧在窗边美人榻上的小姑娘,她的脸小小的,白白的,细眉软眼,稍显稚气青涩的长相。
瞧见陈愿时,姜昭还勉力盈盈一拜,连病气中都透着书卷气,一看就是世家贵女,礼仪刻骨。
陈愿下意识放柔了声音:“姑娘别怕。”
姜昭弯了弯眉眼,似月牙般,想说什么嗓子却生疼,浑身乏力,一旁的侍女忙道:“我家姑娘染了风寒,又晕船,更是没吃几口饭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奴婢代姑娘说声谢谢。”
陈愿摇摇头,她发自内心喜欢姜昭,并不觉得麻烦。
走上前,她半蹲在软榻边,轻轻握住姜昭柔弱无骨的手,将她稳妥地背了起来,十分细致。
陈愿很少这么温柔。
她背着姜昭走出船舱时,还不忘提醒侍女替她家姑娘系上披风。
感受到她的善意,姜昭像个孩子似的,把环在陈愿颈间的手圈紧了一些。
她堪堪及笄,十五岁的年纪,本不小,但姜家唯这一个独女,母亲和兄长们把她捧在手心还唯恐化了,也因此养成姜昭善良单纯的性子。
加之她长相偏幼,个子也小,陈愿本能地照顾着她,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,身后很快传来姜昭清浅的呼吸声。
她轻轻的,小小的。
真是我的傻女儿。
陈愿的心一软,把姜昭送入马车时还有些不舍,好在回王府后,还是由她把小姑娘背进房间。
室内已有府医等候,是徽州德高望重的老郎中,即便如此,给姜昭诊脉时还是隔了层帕子。
陈愿立在一旁,静静看着。
倒不是她非要留在这不想走,而是把姜昭放到床榻上时,半梦半醒的小姑娘忽然抓紧了陈愿的衣袖,捏得死死的,不肯松手。
门外的萧绥见状,索性让她留了下来。
陈愿点头:我真是欠你们的。
她轻轻一笑,压下眼底的倦意后,守在了姜昭的床边。
不过是两日没睡,她挨得住,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,几宿几宿的熬更是常事,陈愿眼看着萧绥把府医送走,大抵是去煎药了,她索性就盘腿坐下,单手撑着下巴,微眯眼眸休息一会。天才一秒钟就记住:
这一打盹,天就亮了。
屋外有山雀在叽叽喳喳。
陈愿陡然惊醒,信誓旦旦的少女有些懊恼,她先看了看气色见转的姜昭,又看了看窗外的日头。
糟了,她今日要护送萧云砚的。
昨日已经定好,卯时出发,一同前往空隐寺。
陈愿的心慌了慌。
他不会记仇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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